此时此刻,墨典章的愤怒,在逆苍看来,也是那么可笑。
逆苍的浓眉挑得更高,又语气幽幽说:“我是卑鄙小人?如果我是,最后我就不会信守约定、不会将你放走。呵,我也没有想到,当年你输给了我,到了如今依然没有释怀……只要提起,你便恼羞成怒……”
墨典章又斜眼看他,说:“你的卑鄙之处,在于你抢女人的手法,高明的无与伦比,也令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逆苍又笑得极其轻冷,但是没有再说话,依然自顾自的饮着茶。他还料定了,这会儿的白东野,也在慢慢登上这艘小游轮。
一直看着逆苍的墨典章,那只手越握越紧,拳上青筋暴起。他真的想不明白,为何到了这个时候,逆苍会如此坦然无畏。甚至他也很是怀疑,怀疑此时逆苍的无畏是假装出来的。
“当年方沁仪被你囚禁着,最后是不是还是从了你,并与你生下了一个孩子?”忽然他又询问逆苍。最近一两年,方沁仪一直背着他,在暗中打听一个女孩的消息。而他总是猜测着方沁仪跟那个女孩的关系。他也早就猜到了,那个女孩极有可能是方沁仪的私生女。但是他并不确定是她与逆苍所生。
说实在的,方沁仪的保密工作,真心做得极好。若非最近一两年,她自己露出了马脚,墨典章便压根儿不会去怀疑她还跟其他男人生过孩子。毕竟这么多年,方沁仪的身材也一直保持得很好,他完全看不出她曾经妊娠过。
“关于这个问题,我是真的无可奉告。你若想知道,自己去问她吧。”逆苍又回答他。
因为很不满意逆苍的回答,所以墨典章又气得唇角神经不停抽搐,无声一叹说,“你只有亲口对我承认,你所做过的一切事情,才能算赢我……一个叫骆清莞的女孩,想必你应该认识吧?”
当墨典章说这番话时,白东野正好走到了这个房间外。也因为他清楚的听到了“骆清莞”三个字,所以他的脚步立马停住。
“骆清莞?羽城的女朋友也叫骆清莞……难道墨总所说的是她?”他诧异不已,也疑惑不已,十万分不明白墨典章为何对逆苍提起骆清莞。
墨典章竟早就知道了骆清莞的存在,这也令逆苍感到很惊讶。逆苍的神色于一瞬间完全改变,终于凝视着他,语气很是轻冷说,“怎么?我的确认识一个叫骆清莞的女孩……”
这一刻,墨典章又变得无比平静,慢声告诉他,“如果我没有猜错,她是你跟方沁仪所生……”
倏然,逆苍的眼眸又轻轻一颤。跟墨典章对视,他的眼神无比凛冽且幽暗。因为他以为,墨典章想拿骆清莞威胁他!
“哼,或许吧。”他又冷哼一声说,依然刻意保持神秘,过了一会再补充,“反正我说了,我无可奉告。你若想知道,自己去问方沁仪。”
不知不觉间,墨典章的眸光也变得越来越深邃了。同时,他心中的滋味也很是酸涩加苦楚,说:“你不否认,看来就是真的。那个骆清莞,我见过一次。她眉宇间的神韵,确实跟你有几分相像……”
依然站在门外的白东野,完全听见了他们的对话。听着听着,白东野更觉诡谲和蹊跷,又浓眉紧蹙询问着自己,“墨总口中的骆清莞,是否就是羽城的女朋友骆清莞?呵,难道莞莞,她是逆苍的女儿?”愈是往后面想,愈觉得不妙。很快白东野也回忆起来了,前段时间,白羽城竟找他要逆苍的照片!并且那时候他向白羽城询问为何要逆苍的照片,而白羽城回答的很含糊,不肯说出具体实情!
逆苍正要开口,再对墨典章说话。可是突然间,他现了门外有人。
而这个人,他也很是轻易的确定了,是白东野。
“哼,既然已经来了,那就进来吧。悄悄的听,难道这也是君子所为?”他又声音极冷的说,语气明显带着不悦。
听到逆苍的说话声,顿时白东野也回过神来。而今晚他们警察局的人,都是穿着便衣,不是穿的警服。很快他也推开房门,走到逆苍和墨典章的身旁。
在望了望墨典章后,他便盯着逆苍,低声喊他一句,“逆苍。”此时此刻,他的眸光平静而复杂,夹杂着冷漠、狠戾、淡然、无奈。
“白东野啊白东野,没想到你对我,有着如此锲而不舍的精神……”逆苍也不望他,而是潸然感慨。
白东野又忍不住轻柔一笑,说:“当然。将你逮捕,缉拿归案,便等于破了无数件大案!给了许多人一个交代!”
逆苍的唇角神经又开始不停的抽搐,面容上也还是挂着灿烂笑意,但是不再说话。
白东野又望向墨典章,忽然他也无声一叹,再好奇询问墨典章,“墨总,刚才你口中的骆清莞,是指哪个骆清莞?”
乍时,墨典章的脑子里也闪过一道白色的灵光!因为突然间他回忆起来了,骆清莞是白羽城的女朋友!
忽然,墨典章还站起身来,一脸尴尬的凝望着白东野,也轻笑着说:“白队,我所说的骆清莞,就是你未来的儿媳妇……说起来那次我见到她,就是在月光海小区,她跟白教授在一起……”
白东野又脸色大变,连那高大结实的身躯也轻轻一晃。
“什么?你的意思是……”他又用震惊的目光盯着墨典章。说完之后再次望眼逆苍,压抑着心上的凌乱。
见他这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墨典章又直接告诉他,“据我猜测,骆清莞的生母,是我现在的妻子。”
听完之后,白东野又笑了,冷冷的笑了。再次凝望墨典章时,他轻声追问,“所以莞莞极有可能是逆苍的女儿?”
墨典章再次冲他点头,说:“我可以百分百确定,她不是我的女儿,所以她极有可能是他的女儿。”说完之后墨典章的目光又落到了逆苍身上。
一时间,白东野愈凌乱了,连脸色也变得有点苍白。
“这怎么……怎么会这样?”他又问。如果早知道这一点,今晚的事情他就会从长计议。因为他儿子白羽城对待骆清莞的心,他比谁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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