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后悔。”在银座的一家奶茶店里,坐在角落里的少女趴着如此喃喃道。
“后悔也晚了,”希瑞尔美滋滋地盘算着,“到时候我要当调音师!我还可以负责mv的剪辑!”
“……算了,”朝仓千夏头疼地揉了揉眉,翻开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这样下去我大概真的得**了。”
“千叶已经打算把事务拿回去了的。”
“负荷会过大的,虽然多少用药和针灸稳定了脉象,但我不想让她出什么意外。”她扫了眼邮箱里的未阅内容,又是苦笑了声,“话虽如此,好像我才是那个让人担心的家伙。”
“零……”希瑞尔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只得转移了话题,“由佳放学了,真的会来这里吗?”
明明那种语气不管怎么想都是句玩笑话,电话和短信也没有提及约定,连个碰面地址都没商量的情况下,为什么要提前等在这里呢?
“不出意外的话,会的。”朝仓千夏一边处理着事务,一边切了个窗口,调出了先前黑入的监控,里面的白毛依旧看起来相当老实的模样。
“这家伙最近老实地我都觉得他被穿越了,”希瑞尔嘀咕了一句,“最好就被关到死。”
放大了监控的朝仓千夏沉默一瞬,飞速地调出了数个监控并开始倒放。
“……我有不祥的预感。”希瑞尔喃喃道。
“被逃了。”朝仓千夏冷淡地做出了这个判断,“还是靠着瞬间移动跑掉的,时间大概就是在我去魔界的时候。”
“你们联手了吗?”她支着下巴问给她送来全糖布丁奶茶的服务员。
“你猜呀。”银发的青年飞了个媚眼给她。
“看来只是互惠互利了一次,”朝仓千夏把视线移了回来,“我要的是奶茶,不是卡布奇诺。”
“我加了很多糖的。”他有点委屈地这么说道。
“再不换回来,我会投诉你的。”
对方也不急,只是把杯子放到了朝仓千夏面前,并坐到了她的对面,笑眯眯地说道:“喝了这杯,我就告诉你他去了哪里。”
“你以为我找不到?”朝仓千夏连眼皮都懒得抬,“就算把指环留在了那里,幻术发动的时候还是得靠宿主提供火焰的。”
“那么你找到他了吗?”
朝仓千夏终于抬头看向了笑容满面的青年,摘了帽子后,散去幻术的他露出了银白色的头发。
“那么久没见,想我了吗?”在得到果戈里的复述后,确认朝仓千夏此时不知为何实力大降索性就直接大着胆子找上门来的白兰看起来开心极了,“伤好得也太快了吧?这样我会很没成就感的。”
“但是没想到啊,小千你竟然一声不吭地就抢先了那么多的进度,我接下来的算盘全都被你毁了呢。”他凑近了一些,看着沉默不语的少女低声问道,“你真的打算当魔王了吗?”
“魔王在地狱,有能力的话,你尽管过去找他的麻烦。”
“别了吧?我多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连玛门的分神都打不过的情况下,就算真的去了那里,也就仅仅是只虫子啊。”
“……”
“小千,我本来真的只打算做个粉丝的哦。”白兰笑眯眯地把卡布奇诺挪到了自己面前,“毕竟这个世界其实还是很好玩的嘛。”
他面不改色地喝了一口对于他来说简直甜到吐的咖啡,又是道:“但是你不陪我玩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就很无聊啊。”
“……”
“又在同情小正了?”青年支着脑袋好奇道,“说到底你以前到底是遇到过些什么,才会对我对你做的事情一点都不在意的?”
明明朝仓千夏这个存在差一点就要被他给抹去了,却偏偏只是担心小正以往因为他而导致的胃疼什么的,她真正在乎的,到底会是什么呢?
“我以为你该从太宰那里知道了。”朝仓千夏合上了电脑,把东西收拾进包里,“不,你在黑进SA后就该知道了。”
“生理性的,精神性的,不管是哪一方面,不管对朝仓千夏这个存在本身做任何事,你都不会在乎。”白兰泄了气般地趴到了桌上,仰着下巴看着端坐在那里的朝仓千夏,“哪怕你清楚我有可能做到,你也不在乎。”
他郁郁地抱怨着:“自毁倾向太过严重了吧?”
“所以你打算说什么?”
“陪我玩个游戏吧?”白兰眨巴了一下眼睛,“你要是赢了,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给你找麻烦了。”
“……”
他叹了口气:“我知道小千你巴不得我真的成功啦,但老实说,对着最喜欢的女孩子那么做我也是很苦恼的啊。”
“变态混蛋去死啊!到底怎么能腆着脸说这话的?!!”
“你想玩什么?”
“零!”
“今年八月份的灵术大赛海选,跟我一组吧?到最后如果你能用这具身体赢了我的话,那就算你赢。”
“那算了。”朝仓千夏耿直拒绝了,“按我的预想,一个组不能有属性重合的参赛选手。”
瞬间清楚了对方言外之意的白兰瞪大了眼。
“对,我决定当主办方了。”朝仓千夏屈指敲了下桌子,“每支队伍,不得有两名属性重合的队员,属性由我这一边做出判定。”
“所以你最好还是重新开始找队员。”
毕竟说到底,那些火焰不过是灵力的一种表达手段,跟阴阳师修真者之类的比的话,就类似于专精和杂而不精吧。
“那我就去把占了我的名额的家伙给处理掉吧。”青年瞬间做出了这个判断。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我会对你另眼相看的。”朝仓千夏站了起来,离开前只留下了一句话。
“在黄泉路上。”
朝仓千夏出了咖啡厅,正巧就是遇到了四处探寻着的柳生由佳。
“太过分了!一声不吭就自己先溜了!”少女鼓着脸抱怨道,“校长过分死了,竟然真的拿着稿子讲了足足两小时啊!”
哪怕在对方手底下讨生活讨了将近三年,她却还是一点都无法适应这个有钱任性的老先生的做风。
“我下次会注意的。”
“没有下次!你要是再敢自己偷跑,说什么都得带上我!”
“好吧。”朝仓千夏摊了摊手,“饿了吗?先去吃点东西再逛吧?”
“走,我被人安利了一家超级好吃的甜品店,早就想带你去了。”
“我是没问题,但是由佳,你不是说要减肥吗?”
“……那种事明天再说啦!”
十分钟后。
柳生由佳和朝仓千夏与工藤新一撞了个正着。
在经过最近这一连串变故后,原本打算在家当个家里蹲好好想清楚那些事结果却被老妈拉上了街美名其曰散散心,实际上是充当了人形提包机的工藤新一也是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遇到她们俩。
柳生由佳的危险眼神自周日起就让他觉得后背发凉,但真正让他在意的,是眼前这个神情如常的少女。
昨晚自噩梦中惊醒后,他只记得那一袭象征着杀戮的红衣了。
可无端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那是朝仓千夏。
可细究之下,这一天,什么奇怪的消息都没有传出来,那样大数量的人数暴毙的话,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有。
——“我不说,这世上就算很多人能猜到是我做的,也没有任何证据可言。”
就算你坦然地告诉我,那场凶杀案的凶手是你,我却连谁被杀了,都无法发现吗?
“啊啦,好久不见啊小千夏。”变装成西方美人的工藤有希子惊呼一声,就是果断抛弃了自家的乖儿子,挽住了朝仓千夏的另一边手。
“很久没见了,有希子姐姐。”变相提醒了一下柳生由佳对方的身份,朝仓千夏就是听对方凑到了她的耳边压低了声音,嗓音微颤地问了一句话。
“你对小新做了什么?”
哪怕再怎么喜欢朝仓千夏这个孩子,相信对方是个好孩子,在清楚她背后的势力以及真正的可怖能力后,看着自己的儿子一会儿变大一会儿变小,昨晚还甚至是惊叫着从噩梦中惊醒过来……作为一名母亲,工藤有希子没有办法在若无其事地装下去了。
朝仓千夏小时候的情况她是从工藤优作那里了解过的,可哪怕是那样,她也是心疼多于惧怕的。
但尽管如此,牵扯到自家儿子的话,事情就要另说了。
“我……”
“你们俩又说悄悄话了?”工藤新一冷不丁打断了朝仓千夏,神情自然地上前了一步,“既然在这里遇到了,也到饭点了,正好我包了个包间,没问题的话一起吃怎么样?”
相当想要反对这个提案,又是因为家长在场不好驳了他的面子的柳生由佳皮笑肉不笑地说道:“那可真是麻烦你了呢,工藤君。”
朝仓千夏看向了工藤有希子。
那双温和的黑眸里带上些许询问,显然是一副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能够立刻离开的模样。
甚至她都不用说出口,只要表露出一点苗头,朝仓千夏就会相当配合地主动提出来。
一如既往地乖巧懂事。
一如既往地体贴温和。
明明是那样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明明是那么无辜的一个孩子,明明最不希望小新掺和进那些事情的,就该是她的一个孩子。
却默不作声地背负着她的质问和惧怕。
——“被她在大雪天里绑起来后,明明都是用伪音报的警了,竟然还跑到隔壁的超市去买了身羽绒服盖在我身上什么的……笨也该有个度。”
——“要不是因为那位先生说我们同样服务于她,我也许早就离开这里了。”
可七宗罪,早在这个孩子诞生前就出现了。
她的这一身超凡能力,其实压根就不是她所希望拥有的。
七宗罪难道就不是吗?
新一的性格她再清楚不过了,硬是要插手那些事情的话,最为难的,明明就该是她。
工藤有希子忽然对着朝仓千夏露出了极为灿烂的笑容,在少女愣神之际就是半推半撵地把她往前赶。
“走吧走吧,今天小新请客,你们俩别客气,吃趴他都没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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