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体化怎么这么开挂啊！”猛地察觉到能量波动的希瑞尔跳脚，“我把BB喊来！”
“让她留在那。”雪村千低声道，“这家伙的御主很可能会找上他们。”
“可你……我知道了。”小姑娘郁郁地跳进套头衫的帽子里，“小心点啊。”
“老子没兴趣对一个生病的家伙出手。”现身的冈本以藏撇撇嘴，却是沉着眉道，“你的确认识我。”
不然早该在发现的那个瞬间先下手为强出刀杀人了。
“只是没感觉到杀意，所以觉得还有沟通余地。”
冈本以藏沉默一瞬：“你这小子……真的是英灵吗？”
成为英灵后，最初作为活着的生命时的身体情况都会获得极大幅度的提升，就算下来的是分灵，那也远超曾经的实力，可这家伙……当时没感觉错的话，全都是借力打力，不管怎么想，单就身体素质这一项，也实在是差得太多了。
可偏偏对他的剑术熟得很，全都挡了下来。
那个臭小子甚至因此说他连个全E都打不过，啧。
“是与不是，我想应该没有什么意义？”换下那身新选组的羽织后，雪村千现在除开握剑的手外，看起来跟个普通人毫无差别。
“倒也是，”冈本以藏眯起眼，冷声道，“你赶紧给我回去，养好病后咱俩再打一场，老子说什么也要证明我才是最强的。”
站得笔直的青年垂眸，恍惚问道：“然后呢？”
“啊？”
“……抱歉，失礼了。”发丝低垂的青年在这个昏暗时刻让人无法看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是听到他那沙哑的声音低低响起，“只是觉得我自己有点蠢而已。”
冈本以藏翻了个白眼：“怪人一个。”
说完他转身就灵体化消失了。
瞳孔完全失去聚焦的雪村千喃喃道：“最怪的人，明明是你啊。”
向前倒去的青年唇缝中只溢出一丝微不可闻的呼唤。
“师父。”
……
“白痴！这家伙发烧了啊！发高烧了啊！不会搞就给老子滚远一点啊！”
“你神经病啊！你才是那个该滚远一点的吧？！”
雪村千醒来的时候，就是听到两个一模一样的声音在对吼。
有不详的预感。
看到出现在他眼前的黑发蓝眸的少年时，雪村千确信了。
“醒了啊？那个，雪村先生？还是该叫你朝仓小姐？那什么，还记得我吗？”友情提供了膝枕福利的，男孩子版的藤丸立香讪讪道，复又冲一旁的人喊道，“他醒了！”
长相一模一样，甚至连服装都一样的两名男性齐齐扭头，其中一个松开了揪着对方的手，迈步走了过来。
“玛修呢？”雪村千无视掉蹲在那死死盯着他的冈本以藏，只是坐起身后这么问道，“藤丸，你知道你现在来到哪里了吗？”
少年挠挠头：“啊，好像是平行时空？老是在做梦的时候到处跑，我也没辙呀。玛修没跟来，这次以藏先生不知道为什么，也跟了过来，大概是因为之前就是这么遇到了的吧哈哈。”
“我说的女孩子的立香，就在这个世界。”站起身的雪村千歪头问道，“要见见吗？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只要不进行身体接触以及剧透。”
“剧透什么的……”藤丸立香嘴角微抽，“那什么，雪村小姐，不，先生，以藏先生他……”
雪村千瞥了眼跟着他一起起身，看他就跟看奇葩似的冈本以藏：“这个是即将参加这里的圣杯战争的assassin，不是你的从者。”
“不是啦，是这边这位……”藤丸立香犹豫地伸手指向站在远处没有动作的男人，却见雪村千压根没有顺着他的示意看去，只是平静地瞅着他。
少年兀地泄了气，嘟哝道：“说到底都是我的错，你能别怪以藏先生吗？”
“看来你是不打算去了，”雪村千垂眸，确认刀原模原样地被握在手上后如此道，“虽然想和你具体聊聊你来这里的可能性，但我的御主大概已经着急了，之后再联系吧。”
藤丸立香鞠了一躬：“……真的很抱歉。”
雪村千沉默一瞬，轻声道：“我没怪过他，更不会怪你。”
黑发男子兀地抬起了头。
“因为他没做错什么。”
“只是我自己犯蠢罢了。”
说完，他毫不犹豫地扭头离开了。
“我觉得这是在立flag。”雪村千嘀咕。
“flag？”确认对方的体温降低到安全范围后稍稍安心的小姑娘努力搭话，争取不让他再次睡过去。
“上次见过了这两人……”雪村千低声道，“赫莱尔就走了。”
“就是你骗我关了机，然后自己不知道偷偷摸摸去做什么了的那天？”
“别说的我那么坏好不好，明明是去做好事了的。”
拯救世界啊，能不好吗？
就是代价有点大。
被噎得当即转了话题的希瑞尔气鼓鼓地说道：“回去后要老实吃药！不准再发烧！”
“这可不是我能控制的。”雪村千在快出林子的时候停在那，“能别跟着了吗？我多少还是想要保护一下御主的所在地的。”
“老子只是怕你又昏过去。”态度骤变的冈本以藏毫不掩饰自己的打量，“我说你怎么那么懂我的剑术，原来是我的徒弟啊。”
“你误会了，只是曾比试过几回罢了。”
“扯吧你，我明明听到了，来来来，喊一声听听。”
“所以呢？”雪村千转身，看向眉飞色舞的冈本以藏，“我认识的冈本以藏，早死了。”
冈本以藏愣在那里，嘴角的笑容消失，他沉着眼冷声道：“死了，那也是你师父。”
“哦。”没兴趣多说的雪村千恹恹回头，“别再跟过来。”
“老子还不乐意跟呢！”冈本以藏暗骂一声，“没怪你转投敌营不救他也就算了，你还翻脸不认人，臭小子，就不该收你的。”
雪村千脚步一顿，复又抬步离去，青年的声音遥遥传来，似乎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你说的没错。”
“我们当初，就不该认识的。”
冈本以藏看着对方越走越远，恨不得当场拔剑清理门户。
他皱着眉转身说道：“喂！你怎么看上这种小子？就算再怎么天才，这种没心肝的家伙你也不……”
“锵——”
刀锋震颤，两双一模一样的橙色眼眸对上，一双带上不悦，另一双则满是怒火。
以藏赤红着眼高声道：“你特么什么都不知道！就别乱说话！”
冈本瞪眼：“猜都能猜出来好吗？！你这家伙烂透了！连徒弟都不要你，跑去当幕府走狗！”
“放屁！再说一句信不信老子宰了你！”
“来啊！我还怕你不成！”
藤丸立香崩溃道：“别打啊你们俩！以藏先生！再不追上去雪村先生就走远了！”
以藏头也不回地骂道：“先生先生的，她是个小姑娘啊！先生个屁！”
冈本傻眼。
“可，可他现在就是个男孩子啊？”近距离确认过的藤丸立香摸摸脑袋，“虽然喉结不是很明显，但是他也没胸啊？”
这回轮到以藏傻眼了。
“……不可能啊？”
“不追吗？真的要跑没影了。”
“走！”
在离罗马尼家最近的一条巷口，有个少年背着包哼着歌，正轻快地走着。
但忽然出现的与他同步的脚步声，却使得他的歌声出现了微不可查的偏差。
少年攥紧了背包，步速缓缓加快。
这条巷子的路灯存在的时间较久，昏黄色的灯光难以将所有道路照得宛若白昼一般明亮。
这块区域治安又不能算良好，加上是初春，是以鲜少有人大晚上出门。
他以往这个点回来的时候，根本不会有人同行。
默默握紧口袋里的匕首，少年的脚步停下，猛地转身看去。
就见一个身形矮小的少年用刀鞘抵住了那名男性的喉咙。
他的嗓音冷沉，说的话却着实应景。
“打劫。”
“我，我没钱。”莫名其妙腿脚发软的男子瑟瑟发抖，只觉得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
眯起眼打量了一下对方的神情，雪村千收了手：“别再让我看到你。”
被杀气吓得没了任何贼心的男子连连点头，慌不择路地往前冲去，撞倒呆呆站在那里的少年便是跑走了。
雪村千这时才瞥向那个看到抢劫现场却毫无反应的少年，在看清面容的那一刻，他的瞳孔不由自主地收缩了一下。
没有走入灯光下的少年隐没在暗中，只是如此道：“你也想被打劫？”
手心擦破皮的少年眉头微蹙，站起身后道：“你想要钱做什么？”
没能把人吓跑的雪村千扭头就走。
惹不起难道他躲不起？
少年连忙追了上去：“等等！你刚才帮我赶跑了那个家伙！我可以给你钱的！”
雪村千充耳不闻，思考起该去哪里打劫点钱来买药。
“那什么！我叫凌辰，认识一下呗？”
他的脚步顿在那里。
或者说，他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你没事吧？”跑到青年面前的少年担忧地问道，“我是不是太自来熟了？如果惹你生气了，我道歉，但是我真的会给你钱的。”
雪村千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勉强维持了冷静：“你是傻吗？我可是刚刚才打劫了一个人。”
冷静下来，不管是不是，都不能现在表现出异常，一旦真的对上，就全完了。
“因为你实际上是在帮我赶跑他吧？”凌辰笑得眉眼弯弯，“毕竟你没打劫我啊？我看上去可比他有钱多了是吧？”
“……”
“真的，你要是缺钱急用，我可以帮忙的，”凌辰如此保证道，“真的，我可有钱了。”
黑眸澄澈如水，隐约透着些许不好意思。
“作为交换，你可以教我怎么像你那样把人吓跑吗？”
与此同时，这个城市的某个公园处。
烟雾弥漫，自光华中走出一个身着广袖长袍的白发青年。
他的声音里微带困惑，却还是流畅地把话说了出来。
“servantcaster，遵从召唤而来。”
冰蓝色的眼眸望着那名有点激动的少女，轻声问道。
“你就是我的御主吗？”
我是谁？
不知。
我在哪？
不知。
英灵，圣杯战争，御主，从者……乃何物？
不知。
我要做什么？
寻一个……人？
谁？
不知。
找到后呢？
告诉对方一件，很重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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