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藤新一话音刚落,就被一人架一只胳膊的给架了起来。
“好,到此为止。”太宰治扫了眼青年上半身,满脸写着跃跃欲试。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那个我当时觉得懵逼了。”沙哈尔起身,姑且是拿披风挡了身,“太宰,你这人真可怕。”
有毛病吗?看到这种伤还想多给他来上几刀。
果然还是只喜欢上朝仓千夏的脸了吧?
原来太宰治也是如此的平常。
艾丽莎的脸果然最好看了。
“过奖过奖。”不知为何笑得超级开心的太宰治如此说道。
“成吧,这回我们四个都得下线了,上帝保佑外面那三个能顺利通关。”背后泛起寒意的沙哈尔转移了话题,“总司,你有没有对大和守……”
然后他老实闭了嘴。
金发青年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坐到了为避难者准备好的休息长椅上,开始试图调出代码界面,至少弄条衣服出来。
不然还能怎么样?一个两个的费尽心思要扒他衣服,看清楚后又自顾自生闷气,他才是受害者好吗?
不,魔王的话,至少空间传送多少会的吧?
不行,这个地方设定古怪,没法定位。
又不能现在跑过来送衣服。
啊,好麻烦。
说着麻烦还是钻了个漏洞把隔壁换衣游戏的衣服模板调了出来,沙哈尔有点呆愣地看着展示界面上的那身衣服,终究是意识到这些巧合未免过多了一点。
你也参与了吗?
肯恩。
青年默不作声地把那套骑士服调了出来,下一刻,披风下贴合的服饰替换了他最初的衬衣长裤。
连腰间的佩剑,都和当初那把一样,虽然是完好的就是了。
“也给我整一套呗?”最快一起跟着坐下来的太宰治兴致勃勃地问道。
“我已经把模板关了。”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袖口的沙哈尔头都没抬,“虽然披风下穿什么都没关系,但是你又没裸奔。”
太宰治很“识趣”地把话题拉到了不该提的地方:“呐,可以告诉我你的伤都是怎么来的吗?”
“反正跟你那自残不一样。”沙哈尔翻了个白眼,“我没有那嗜好。”
“那这身衣服又是谁准备的?”粗扫一眼,除开披风外现在的沙哈尔几乎是和那副画像上的人一模一样了,但连画中没有的小细节都补充得如此完善且一点都不显突兀的话,无疑该是曾亲眼这种服饰见过的人了。
摸到袖上那枚金属纽扣的沙哈尔垂眸,嘴角微弯:“朋友。”
“说起来,当初卸了你们俩的腿,一缕没事吧?”今天并没有看到对方来,也不知如何了。
“用那么可怕的说法做什么,那个时候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沙哈尔哪里会那么残忍地对我们。”太宰治的语气无辜极了,“只是在床上躺了一天就好了,倒是你爸爸把我们俩逮去进行了一番严刑拷打,吓得我什么都说了呢。”
“……槽点好多。”青年嘴角微抽,“研二他才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对曾经大名鼎鼎的港口黑手党那令人闻风丧胆的太宰治严刑拷打?赤司研二才没这功夫呢。
“确实不会啊,只是把织田作的签售会推迟了那么一小会罢了。”
沙哈尔想了下,老实道:“抱歉。”
“不是吧?这你就信了?”太宰治讶异。
“不,我是指之前她拿他们俩威胁你的事。”金眸中带着些许认真,“这件事我还没向你道歉。”
“但是说白了太宰你要是不那么坑,当初我早就……”
沙哈尔面无表情地伸手推开太宰治的脑袋:“你闹够了吗?”
被按住脑门的太宰治满眼小星星:“答应了吧?你看那俩哪有我好?咱俩多合拍呀?”
沙哈尔满脸写着冷漠:“不,我站织太。”
“我跟织田作,真的,真的,只是朋友。”少年气得鼓起包子脸,却还是很认真地强调道。
“我知道啊。”沙哈尔眨眨眼,“可这跟我这个无情的cp党有什么关系呢?”
“那他你站谁?”太宰治不服气地指向了工藤新一。
“新快。”相当果断地回复。
“他呢?”
“唔……”
“是小一吧?”冲田总司走上前,弯身搭住沙哈尔的肩,笑眯眯地问道。
“咳。”
“我说你为什么每次跟着我和小一一起出去巡逻的时候,总是不掉队呢。”他的语气变得危险起来,“原来是这个意思啊?”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雪村千夏的生活中有大半乐趣就是看冲田总司调戏斋藤一吗?
显然不会这么说的沙哈尔思考了起来。
这里大概就是所谓的圣战避难所,躲在这里的话,十分钟的任务就能轻松完成,但是又因为仅仅只有十分钟,所以给个椅子意思意思已经很不错了,这个约五十平方米的面积里并没有多余的空间隔开。
换言之,想躲,是真没地方躲了。
“新快……我和快斗那小子?”终于缓过来,意识到对方身上的伤已成定局,再怎么追问也不过是无用之功,就算想得到答案也不该是现在的工藤新一喃喃了一句,满脸郁闷地看着青年,“你以前不这样的。”
实不相瞒,我以前吃真新的。
毕竟篮球对足球,竹马竹马满分。
觉得自己的思维已经因为这一连串变故而涣散到想一出是一出的沙哈尔忧伤地抬手捂脸,无奈道:“放过我吧,我最近脑子不好。”
“那就把答案告诉我,你已经多花了一周了。”冲田总司出声道。
工藤新一一愣,也是把视线移到了金发青年身上。
实不相瞒,我已经多花了十年了。
但倘若是现在的话,他倒是真的能给个答案出来了。
沙哈尔站起身,向工藤新一走去,在另两人眼眸微暗之际,牵着脸色微红的少年将按到了他原先的位置上。
另外两人当即就挪远了点,却还是在意识到青年的目的后坐在长椅上。
“嘛,虽然这事跟太宰没关系,但反正现在就要说的话,姑且也就听听吧。”沙哈尔有点苦恼地盘膝坐到地上,揉了揉自己那乱糟糟的头发。
太宰治也是清闲,作为三者之中对沙哈尔的过去最了解的家伙,他好整以暇地翘着二郎腿看着另外两人。
“总觉得这事太巧合了。”沙哈尔支着下巴看着眼前三人,“太宰知道我这个样子的过去,新一认识朝仓千夏,总司认识雪村千夏……”
“贝利亚要是也来了……”想起现在大概在楼上睡得正香的贝利亚,沙哈尔摇头失笑,“言归正传,关于我是谁这个问题,总结的话,我现在是朝仓千夏。”
“哪怕过去当过一个看起来有点惨的勇者,哪怕曾到访过幕末成为过新选组组员之一雪村千夏……”
“一个灵魂的不同时间点有着不同的名字,但说白了,我只是我。”
“这个世界这个时间,这个灵魂的名字叫朝仓千夏。”
“我有着沙哈尔的怨恨,我有着雪村千夏的阴郁……但我还是朝仓千夏。”
“我在这个世界这个时间拥有着很多很多的东西,多到让我在今天之前一直以为那是个不能靠近的梦。”
“我是个胆小鬼,是个除了身体素质强大之外一无是处的家伙。”
“当然,朝仓千夏大概看起来很厉害就是了,实际上怎么样……该犯的错和不该犯的错,并不会因此而不发生。”青年的金眸微暗,却是很快又笑道,“实际上我超怕死的。”
“可我总是在找死。”
“矛盾又愚蠢,还总是让别人担心。”
他看到那两人皱起了眉,便是赶紧把似乎有点扯远了的话题移了回去。
“还有情感方面的问题。”
“总得来说……单就表象而言,我跟太宰在这方面是一类人。”
太宰治委屈了。
我真的没泡多少小姐姐,横滨百人斩这个称号绝对是中也黑出来的。下次绝对要把横滨牛郎的名号安他头上。
“我啊,超级希望别人喜欢我的。”
“所以才拼命对人好,因为只有这样,他们才会对我好,才会觉得,啊,朝仓千夏是个好人诶,我挺喜欢的。”
“可实际上,我又不明白他们为什么向我告白,说喜欢我。”
“容貌,成绩,家室,谈吐,能力……”沙哈尔想了一下想说的话,继续道,“这些东西其实大部分人只要努力,不说全部,总是能获得一二的。”
“但换句话说,那其实算是普通插件?”
“我这个人的本质,核心,灵魂,对方实际上并不了解。”
“很矛盾是吧?一方面拼命让自己表现出最好的希望别人喜欢我,一方面又觉得那不是真的自己,实际上被喜欢的就不能算是我。”
青年的语气轻松极了,仿佛在说着与自身毫无相关的事情。
“可我也清楚,普通人并不会喜欢那样一个糟糕的我,没有谁有义务去喜欢一个垃圾。”
伸出食指移到自己唇间,堵上皱眉想要反驳的工藤新一的嘴,沙哈尔神色温柔地继续道:“在我的概念里,有人喜欢我对谁都和声和气,有人喜欢我做什么都看上去游刃有余,有人喜欢我成绩优异战无不败,有人喜欢我笑得阳光明媚……”
“可当我没有了这些后,他们就不会喜欢我了。”
“但那样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
“因为那样我才清楚,只要我保持这副姿态,他们就会一直喜欢下去。”
“那份喜欢很浅薄,浅薄到仅仅是因为看到我的模样,就会觉得是看到什么美术作品一样感到心情愉悦,从而希望能够继续看下去,选择说喜欢我。”
“但那对我来说,其实就很好了。”
“再浓厚一点的喜欢,或者谓之于爱的这样一份东西,哪怕摆到我眼前,我也不会伸手去拿。”
“因为曾经的我确信一件事。”
青年垂眸,眼眸温柔,周身却隐隐透着一股宛若死水一般的绝望。
“没人会爱我。”
就像那个自己所想的那样。
属于恶的他,不可能会有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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