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起来的时候,叶陵忍住了心里的尴尬,假装平常地打量了一下卡曼和卡欧两人,却发现那两兄弟大概也是影帝级别的人才。昨天晚上才经历了那兄弟分离的谈话,可就只过了一个晚上,两人都表现得完全没有什么动摇的样子。卡曼甚至一如即往地搭着叶陵的肩膀,让叶陵帮他们准备早饭。
要不是卡曼现在的脸色还有些苍白,叶陵甚至会觉得就连他之前的昏迷都只不过是一场荒唐的梦。
当然了,亡灵是不会做梦的。
卡欧依然是那副沉默的模样,好像昨天晚上那个态度强硬一意孤行的人是个幻影一样。
牛【哔——】,不愧是弓神的儿子。
叶陵在心中对卡欧予以夸赞。
昨晚卡欧提到的那个名字,朗布·格林,叶陵还是玩家的时候曾经听说过。据说朗布·格林是一代弓箭之神,游侠职业的顶尖NPC,只不过早在游戏公测以前这个NPC就已经不在了,游戏中的某个副本里埋藏着他曾经使用过的武器下落信息,是在游侠系职业玩家中非常受欢迎的一个副本。
因为朗布·格林这个名字完全就是长弓·绿色的音译,特别有记忆点,所以叶陵这个玩家也对这个名字印象深刻。
他实在没想到,这两个原本应该交代在这的NPC竟然会事那位弓箭之神的儿子。
也对,能和版本之子兰德组队的NPC,又怎么可能背景简单。如此一来,叶陵不免有些好奇莱拉贝尔的身份背景,只可惜目前看来,莱拉贝尔还没透露出任何与自己背景相关的线索。
兰德对那兄弟昨夜的交谈显然是毫不知情,此时正拉着卡曼在询问湖中岛祭坛的具体细节。
叶陵为了避免再次发生在屋外烹饪被全村围观的事情,也不再烹饪新的食物,只是将自己储物空间里现成的食物取出来一些,给屋里的众人分食。
根据卡曼所言,他从第一次发现祭坛的时候开始,祭坛上就已经没有人影了——当然,也没有亡灵的影子。那个祭坛就是那副准备完成的状态,估计是他们晚来一步,与那些布置祭坛的亡灵错身而过。
他们三人也曾经试图摧毁那个祭坛,但祭坛本身似乎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所保护,他们的攻击对祭坛压根无法造成多少伤害。没办法,他们也就只能赶快向兰德发出消息。
至于卡曼第二次独自去探索祭坛——
“我有一种被呼唤的感觉。那个祭坛,有人在叫我。”卡曼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肯定不是我的错觉,所以我就想着自己去探个路,回头也好和你说得更清楚。结果,没等我看出什么来呢,自己反而是中了招。”
兰德沉吟了一会,这才问:“你有碰祭坛上的什么东西吗?或者看到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卡曼很努力地回忆了一会儿,然后才摇了摇头:“我应该没碰祭坛上的东西。只不过,在我第二次去看那个祭坛的时候,祭坛外附着的静默结界已经在湖上蔓延开来了,我在渡过那片湖面的时候,看见了很多昏迷的动物。有独角兔、暴暴熊,还有各种鸟类和鹿。”
其他人对此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但叶陵却是心中一动。
他想起了在湖底时看见的那些梦魇贝。除了卡曼的梦魇贝以外,他还见到了不少其他动物的梦魇贝,其中就有卡曼刚才提到的独角兔、暴暴熊之类的魔兽梦魇贝。
叶陵还以为那个湖里的梦魇贝和祭坛是两个完全分离的东西,只不过是受到祭坛的影响,所以卡曼在触碰梦魇贝以后,噩梦本身产生了一些变化。
只是——
叶陵想起自己那个名为“助攻”的任务,想起了他和兰德在进入噩梦的瞬间就结算了的任务奖励,以及他们在卡曼的噩梦中所看见的最终BOSS,那分明就是一个亡灵法师的投影。在卡曼的噩梦背后,恐怕确实是亡灵法师在搞事情。
而那些在祭坛附近昏迷不醒的魔兽,恐怕也是被拖入到噩梦中,其灵魂被投入到祭坛中成为了祭坛的牺牲品。
如果在仪式完成时,那些魔兽都还没能醒过来,它们恐怕会直接成为祭品,被祭坛吞噬吧。卡曼要是一直昏迷到那个时候,同样会被收作祭品。又或者……
叶陵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一旁沉默的卡欧。
按照叶陵的猜想,卡欧在原本的世界线里应该是直接倒在那个噩梦副本中。想必在他灵魂消散的瞬间,他的灵魂也是被祭坛完全吸收了的吧。俗称“死得不能再死,无法复活之人”。
“那就是说,只要靠近那个祭坛,就有可能会被拖入进噩梦中。”兰德皱起了眉头:“如果不能迅速地解决掉祭坛,恐怕我们无法防备这种毫无预兆的精神系攻击。”
“圣徒”小队的成员围在一起讨论了半天,最终得出了一个结论——摧毁那个祭坛必须快准狠,不能犹豫和拖延时间,否则很有可能会重新被拖回到噩梦中去。
这个祭坛是一定要被摧毁的。兰德不像叶陵,他看不见那个祭坛的名称,也看不见那个祭坛的详细介绍。他并不知道那个祭坛具体有什么作用,但以兰德的敏锐,确实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个祭坛不能留下。哪怕是将它多留一天,都有可能会造成无法挽回的可怕后果。
他必须将那祭坛摧毁,越早越好。
有了这样的认知,兰德便十分认真地与卡曼和卡欧二人商量起作战计划。至于叶陵和莱拉贝尔这两个远程法师职业,反正也可以不靠近祭坛地进行攻击摧毁,也就不需要太在意作战计划的事。
叶陵还算是比较尊重兰德这个队长,不管和他有没有关系,都还坐在一旁听着他们三人的讨论。莱拉贝尔干脆是拉着艾莉西娅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只不过她先前几天一路担惊受怕,现在好不容易能放松一下,谁也不忍心去苛责她,也就由着她玩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