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玉衡四处看了看,指着两侧的椅子道:“坐下歇歇吧,我们最好恢复一下神息。”
严玉衡说着,就近就坐到一把椅子上,“不管怎么说,我得恢复一下神息,这里虽然有阴气,但是打坐还是可以的,哦,对了,留一个人护法啊!”
严玉衡自顾自的说着,双膝一盘,整个人在椅子上端坐如松,闭目打坐起来。
“我来护法吧,顾姐姐,你们也打坐调息一下吧。”
邬婕说道,顾绣和彭昌争对视一眼,彭昌争道:“顾师妹,你先打坐吧,我再等一会儿。”
顾绣知道彭昌争这是不放心邬婕,他有顾虑很正常,即便是顾绣自己,虽然八年前,她对于邬婕的印象很不错,觉的她是一个单纯开朗的姑娘,可是八年已过,邬婕已经从一个凡人姑娘修炼成了凝息中期修士,她的实力和气质都有了变化,这次见面,她已经发现邬婕有了明显的变化,整个人似乎脱胎换骨了。
虽然她潜意识里还是相信邬婕不会害他们的,可是事关性命,自然不能想当然,做事多考虑一下,多做准备是应该的。“彭师兄,方才你出力最多,你先恢复神息吧,我还剩一半左右的神息,我先为你们护法。”顾绣传音道。
彭昌争也没有推辞,走到严玉衡对面的一张椅子上盘膝坐下,打坐修炼起来。
顾绣也走到一张椅子坐下,佯作修炼,实则为彭昌争二人护法。
闭上眼的瞬间,看到邬婕正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
顾绣本来还想招呼邬婕一声,意识却像被一个吸力极强的漩涡吸了进去。
顾绣心下一惊,忙收敛心神,想要挣脱那股吸力,可是自己的意志力在那股吸力面前,似乎不堪一击。
“咯咯,柳师姐,你今日的那场斗法可真厉害,又厉害又好看!”
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从不远处传来,清晰的在顾绣耳边响起。
“是啊,是啊,柳师姐,你的玉真剑诀,再配上你身上这件如玉般温润,又如水般清灵的法衣,真真好看的紧,柳师姐,你与宋师兄斗法的时候,我看的可认真了,连眼睛也不敢眨呢。”
又是一个清脆的声音附和道。
“是啊,是啊,我们都不敢眨眼呢,就怕漏看了柳师姐你的风采,那可真就太可惜了。”
有好几个女子的声音接二连三的响起,都在奉承一个叫“柳师姐”的女子。
“可不是嘛,柳师姐今日舞的剑诀,穿的法衣,与柳师姐的气质很是相称呢!”又有人找到了新的赞点,叹道。
“我看宋师兄都被柳师姐的风采迷住了,两眼直直的看着柳师姐,今日斗法,宋师兄的实力没有发挥到五成呢!”
又有一个轻柔的女声笑着奉承道。
“是啊是啊,鼎鼎大名的清名峰首席大弟子被柳师姐的风采折服了呢。”
“咯咯,以后宋师兄就不一定是清名峰的首席大弟子了。”有一个略显夸张的女声道。
有人惊讶,“不是清名峰的大弟子,那是什么?”
“笨!”那个夸张的女声“咯咯”笑道:“自然是我们玉蘅峰的大女婿喽!”
“那是,说不定不要等多久了呢!”立刻变有人附和。
“如此,封师姐岂不是要气死了!”有人幸灾乐祸的道。
“那有什么办法,谁让宋师兄心悦的是柳师姐呢!”有人理所当然的道,“这强扭的瓜不甜,封师姐若是因为自己是觉景师祖的血缘后辈,就想违背宋师兄自己的意愿,硬凑上去,不说宋师兄不会接纳她的,就算宋师兄勉强接纳了她,她的日子也不会好过的,到时吃苦的可是她自己。”
“是啊是啊,就是这样。”有人分析有人附和。
顾绣觉的耳边似乎有几十上百只蚊子在嗡嗡的叫,简直吵死人了。
不过……这些或是奉承或是讥讽或是刻薄的议论声,自己似乎在哪里听过,还有眼前的场景,似乎也挺熟悉的。
顾绣看着郁郁葱葱的树林,她记得这树林深处种了一片桃花,桃花林中有凉亭,凉亭中有石桌,有石凳,再往西走,有一道从山顶倾泻而下的瀑布,瀑布下汇聚了一条不深不浅的河涧,一直顺着桃花林流到这片林子的外沿,在悬崖处再次形成一道瀑布,这是玉蘅峰的桃水林,是天恒宗有名的景地之一。
顾绣耳边除了那些叽叽喳喳的议论声,似乎还听到了倾泻而下的瀑布声,和哗啦啦的流水声。
“可是……可是我觉的宋师兄并不是在看柳师姐啊!”在一众兴致勃勃的吹捧中,一个很不和谐的声音突兀的响了起来,声音并不大,语气也不是很坚定,可就是这句有些不确定的话,清晰的响在每个人的耳边。
“倪师妹,你说什么呢?”立刻有人反应过来,不高兴的喝问道。
“可是……可是……宋师兄和柳师姐斗法时,我一直注意着呢,我看到宋师兄的目光一直朝旁边的斗法台看去,当时旁边的斗法台上,顾师姐正和汤师兄斗法呢,我觉的,宋师兄和柳师姐斗法时心不在焉,没有发挥出全部实力,是因为当时宋师兄的全副心神都在注意着顾师姐,所以……所以才……”
这个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几不可闻。
“顾师姐,你说的是顾绣师姐?”有人问道。
“嗯,就是顾绣师姐。”
“这也说不好啊,我以前就看过,宋师兄对顾师姐的确很好,和她说话,语气也是亲近的很。”立刻又有人附和道。
“对啊对啊,而且今天顾师姐身上的法衣也很好看,衬托的人比花娇,听说那件法衣是顾师姐自己炼制的。”又有人道。
“顾师姐的制衣手艺已经那般好了,等我存够灵石,我也去找顾师姐炼制一件法衣,不管功效如何,起码好看。”有人兴奋的计划道,这一会儿,她们便从对柳师姐的吹捧恭维上转移到了如何才能请那位顾师姐帮着炼制法衣上去了。
顾绣?说的是自己,顾绣蹙了蹙眉,她知道这个名字是自己,也知道她们说的是自己,可是自己对自己的名字为何这般陌生,陌生又熟悉,像是隔了一层厚厚的屏障,这种感觉让她有些困惑,一时之间却想不透其中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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