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不管用!难不成就这么死了?”
我本来以为锦囊一出,妖邪就会灰飞烟灭,不料自己身上的那个人并没有什么变化。我用尽全力抵抗,可惜那张嘴仍然一点点地向自己靠近。而余光所及之处,那个女鬼竟然抬起头向自己冲来!
“啊!草你大爷的,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我恶狠狠地咒骂一句,这边一个不知道什么东西自己都应付不了,如果那个女鬼再过来,那不更加完蛋了!
“啊!”我感觉那张嘴已经碰到自己的脖子,恐惧感让我歇斯底里地大喊了一声,随后泪水夺眶而出,带着绝望,带着无尽的恨意!
“啊!”
一声尖细的鬼叫在我耳边响起,仿佛一记闷雷将已经放弃抵抗的我唤醒。
紧接着,仿佛小山般压在身上的血尸警察已经从我身上撞飞,只留下空气中难闻的恶臭。
这是怎么回事?
当我睁开眼睛去看的时候,忽然感觉我这十几年学算是白上了,我眼前所发生的事物,我真的没有办法用唯物主义辩证法去解释了。
血尸警察应该是在即将咬到我脖子的刹那,被冲过来的女鬼从我身上撞飞了出去,此刻,他正瞪着猩红的血瞳,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像是下一秒钟就要扑上将女鬼撕烂揉碎。
而女鬼的样子更加可怕,她的影子已经消失不见,身体更是淡到不可察觉。估计是因为刚才的冲撞,消耗了太多法力的缘故,现在虚弱得连我都感觉到有些替她担心。
是的,确实为有些担心,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我感觉她帮我挡了一劫。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刚才不是还变着法得呼朋唤友为难我么?
顾不得那么多,我火急火燎地爬起来,将红玉条石从脸上取下,攥在手里,心想里骂了那道士无数遍,跟我说这锦囊内的东西多么稀奇,不让我私自打开,原来是摆设!可我的手刚碰到那东西,惊奇的一幕发生了!
右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上面鲜血淋淋。当血液接触血玉的时候,忽然一道红色光幕自血玉上面爆发出来。刚开始非常稀薄,瞬间就变得刺眼夺目!
那血玉仿佛被激活的开关,从我手中挣脱而出,悬在离我十米远的地方放着腥红豪光,并滴溜溜地兀自旋转。血玉越转越快,迎风长大,最后变成了一个长约四米,宽约两米,高约两米的长方形物体。
我看着这凭空出现的血红色巨物心中一凌,这他妈明明是口血玉棺材啊!
我想赶紧逃离这个是非之地,可现在双腿不仅不听使唤,还哆嗦着像灌了铅一样杵在原地。偷眼看了一下血尸,发现那血尸眼中的凶残因为这口凭空出现的棺材而消失不见,只剩下一脸的阴霾。他站在原地并没有动弹,喉咙中发出低沉的吼声。
我正要去看女鬼,却发现血玉棺材停止了旋转,而它散发的红光全部聚集成一根细线,遥遥射向女鬼的眉心。
“这什么情况!先杀了那血尸啊!”
我在内心狂喊,因为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那个女鬼并不会害我。而眼前对我威胁最大的,无疑是那个血尸警察。我从小到大遇鬼无数,可真正近身碰到我的,就只有两个,还都是在今天。
暗骂一声倒霉,又胡乱地喊了几句电视上看到的口诀,比如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速速归位。传我号令,莫敢不从之类的,但没有任何效果。
那束红光大约照射了半分钟,女鬼浑身一震,迷茫的脸上忽然有了些血色,看向我的眼神居然有了感情色彩!
“天赐,你真是天赐啊!”
那女鬼渐渐红润的脸上,渐渐多了一行也不知道是泪还是水的痕迹。然后她勾了勾嘴角,勉强挤出一丝微笑:“我是你的小姨,能看见你长这么大,我真的很开心!”
“小……小姨?”
我呢喃了一句,这句话的震撼程度,无异于一道晴天霹雳兜头劈下!十八年来,这是我第一次听到亲人的消息。但为什么小姨变成了女鬼,那我妈妈呢,我的家人呢?
“我真开心,你叫我小姨了!可是,唉!”
小姨抬眼看了看凌空悬挂的血玉棺材,幽幽地叹了口气:“我时间不多了,我想你母亲要是知道你长这么大,还长得这么英俊帅气,她在,她无论在哪里都会开心的。”
我起初还有些怀疑,但看她的表情,还有提到我母亲时的态度,我敢肯定她没有骗我:“我妈妈到底在哪?你又是怎么死的?”
我刚想上前去拥抱下我至今为止唯一见到的亲人,哪怕她是鬼,但血玉棺材忽然咔嚓咔嚓地发出一阵异响,像是石块摩擦的声音,又像是有人在里面强行推开上面的棺材盖子!
我的泪瞬间就涌了上来,如果那锦囊真像道士所说,肯定是种法器类的宝物,有驱鬼辟邪的功能是肯定的!但我现在有一肚子的疑问,想要问清楚,我不能在这个时候,让血玉棺材将小姨收走!
我连用袖子抹泪的空都没有,咬着牙提起沉重的双腿,三步并作两步扑到小姨身前。也顾不得什么女鬼血尸了,将小姨护在身后:“小姨,我妈妈到底在哪,她还活着么?”
“她……啊!”
小姨话还没说完,血玉棺材陡然洞开,强烈的红光耀得我睁不开眼睛,但我依旧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伸开双手护住身后的小姨,大声地喊道:“小姨,你快说啊,我妈妈到底在哪?”
我话刚喊完,忽然感觉一股奇怪的吸力猛然迸发,我还来不及反应,那股吸力就消失不见了。
糟糕!我睁开眼睛,向身后看去,可刚才被那道强光耀得暂时失明,什么都看不见。我慌忙向身后摸去,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不要啊,告诉我妈妈在哪!”
我不死心,泪水也不甘心地流了出来,这么多年强撑着不想父母,不流泪,可现在脸上的泪却像是决了堤的河水一般,疯狂地向外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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