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陈洛如高扬的“离婚大旗”攻势下,孟见琛被迫给她买了一个香草冰激凌球。
分明都是快当妈的人了,竟然还为了吃个冰激凌大费周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望着盘子里一颗只比乒乓球大一点点的香草冰激凌球,陈洛如委屈极了,“这也太少了!”
孟见琛仿佛没听见她的抱怨,他拿了一个勺,挖走了小半个冰激凌球,然后当着陈洛如的面送入自己口中。
陈洛如:“就那么一点点你还要跟我抢!”
孟见琛气定神闲道:“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吃吗?”
他意有所指地以目光示意隔壁桌的那对情侣。
陈洛如:“……”
她想和孟见琛一起分享冰激凌的前提是——冰激凌足够多。
她可没大方到只有一个小得可怜的冰激凌球时还要让出一半给孟见琛。
孟见琛挖了一小勺冰激凌,送到陈洛如唇边。
陈洛如很有骨气地偏过头去不肯吃,看样子她对孟见琛此举颇为不满。
孟见琛:“你不吃的话,我吃了。”
陈洛如不情不愿地张开嘴,将那一勺冰激凌抿入口中。
甜滋滋凉丝丝的,味道好极了。
陈洛如还想再吃一口,没想到孟见琛说:“你吃一口就行了,不能多吃。”
陈洛如:“……”
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儿耳熟呢?她恍然想起她以前貌似这么对礼礼说过。
哎,果然就不该早早怀孕。
这下吃冰激凌的自由都没了,呜呼哀哉!
陈洛如一路上闷闷不乐,盘算着怎么报复这个抢他冰激凌的狗男人。
两人坐车回到酒店,孟见琛坐在床边,把她抱了过来。
陈洛如的白色纱裙遮住他的腿,长发如黑瀑般丝滑垂坠。
“那么孩子气呢?”孟见琛的指尖蹭过她的唇,“等生完孩子,你爱怎么吃怎么吃。”
“还有八个月呢。”陈洛如长吁短叹道。
“等回家让厨房给你做别的好吃的。”孟见琛道。
陈洛如垂眸看着孟见琛,他平日里很喜欢用这个姿势抱着她。
虽说孟见琛管着她是为了宝宝着想,但是陈洛如心底还是有一丝怨气。
想到这里,她唇角微微一勾,有了主意。
陈洛如藕段似的胳膊勾住孟见琛的脖子,将脑袋靠上他的肩膀。
“帮我解一下裙子,”陈洛如声音软软糯糯,“我够不着拉链。”
这个请求很正常,两人是夫妻,什么事儿没干过呢,帮她脱衣服这种活孟见琛做起来自然是驾轻就熟的。
孟见琛将她浓密的长发拨到一侧,另一只手抚过她的后背,熟练地寻摸到藏在衣缝里的拉链。
他一点一点地把拉链往下拉,温热的指尖不经意间触到她细腻如羊脂玉般的后背,那里有一道浅浅的背沟,隐入薄纱布料下。
这时陈洛如侧过头,柔软的唇瓣擦过他的脖颈,她微弱的鼻息带着些许湿气扑上来。
只这么一碰,孟见琛的呼吸陡然加速——他们实在不该在这种时候做这么亲昵的举止。
自从得知陈洛如怀孕,孟见琛已经一个月没怎么碰过她了。
前三个月胎儿不稳定,他可不敢拿她和孩子开玩笑。
然而,陈洛如的双手却似藤蔓一般缠了过来,她说道:“今晚算是我们的新婚之夜吗?”
孟见琛握住她细腰的手不禁紧了紧。
他回忆起五年前的那场婚礼。
当时陈洛如年纪虽小,可也是实打实的成年人了,两家人亦默许二人之间的夫妻关系。
婚礼结束后,两人被送入酒店的房间。
现代社会大家观念开放,新婚夫妻的第一次大多都不会留到新婚之夜,可他俩之间确实没有过第一次。
孟见琛望着像个洋娃娃一样坐在婚床上的陈洛如,沉默不语。
陈洛如一整天的表情除了懵还是懵,完全没有任何新婚的喜悦之情。
于是孟见琛去浴室洗澡,想缓解一下室内的尴尬氛围。
热水兜头浇下之后,孟见琛在心底做着困兽之斗。
他已经名正言顺地娶到了他心心念念的女孩,今夜做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
十八岁了,这个年纪早熟一点的女孩,跟男朋友发生关系尚且无可厚非,更何况他是她的丈夫。
她那么漂亮,是个男人都不可能对她不心动。
今日婚礼上一吻,他已浅尝到她甜美的滋味,他当然想更彻底地拥有她。
然而,孟见琛又不敢碰她。
姐夫突然变丈夫,陈洛如一时半会儿没有办法接受这样的身份转变。
很明显,她一点儿也不享受这段婚姻关系,恐怕更没办法享受和他深入的身体交流。
孟见琛仰头,迎上花洒扑面而下的热水。
事情好像变得有点棘手,他决定出去之后看看陈洛如的态度再做定夺。
这边孟见琛翻来覆去地思考着这个问题,那边陈洛如也没闲着。
她又不是乳臭未干的三岁小孩,她当然知道新婚之夜该和丈夫做什么。
可是……可是她怎么就突然多了个丈夫啊?
而且这人几天前还是她的准姐夫,这谁接受得了啊。
三天前陈洛如从伦敦回国,被家中老小一通说教,说得仿佛她不答应嫁给孟见琛,陈家下一秒就要玩完了一样。
陈洛如将将十八岁,陈家养她这么多年,她不可能对陈家撒手不管。
即使她心底有一万个小九九,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这件事。
于是隔天陈洛如就和父母去了一趟香港,孟见琛也在。
两人火速领了结婚证,一同飞往北京。
再然后,就变成了现在这样。
他们已经完成了婚礼的仪式,亲朋好友们像是大功告成一般撤退了,只留下她一人独自在酒店面对这个从天而降的丈夫。
婚礼前也没人教过她新婚之夜该怎么办,她连恋爱都没谈过,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呢?
如果孟见琛今晚真要跟她……
陈洛如的小心脏在胸腔中扑通扑通狂跳,她无法接受这件事,可是她也无法拒绝。
想到她即将和一个她不爱且也不爱她的男人赤诚相对,陈洛如就委屈得想哭。
她好不容易长到十八岁,风风光光的人生却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浴室的门被推开,孟见琛裹了一条浴巾走了出来。
陈洛如的脸登时红得快要滴血,一双黑眸中写满了惊恐。
孟见琛没有多话,只是从茶几上拿了一瓶矿泉水喝了几口。
他坐在沙发上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
“我、我我去洗澡……”陈洛如落荒而逃。
陈洛如在浴室里磨蹭了整整一个小时,她心乱如麻。
这时,孟见琛敲了敲门,问道:“洗好了吗?”
这话在陈洛如听来就像催魂索命一般,其实孟见琛只是怕她在浴室晕过去。
“还、还还没!”陈洛如一紧张说话会打结。
“哦。”孟见琛应了一声,没再多问。
陈洛如抱着膝盖坐在浴缸里,任由浴缸里的水哗啦啦地淌着。
最终,她拿出视死如归的决心,出了浴室。
这时候孟见琛已经躺在床上了。
陈洛如怔怔地望着面前这个男人,说实话,在此之前,陈洛如真是拿他当姐夫看待。
她对他没有什么过多的想法,她甚至还有点儿喜欢这个姐夫——单纯是认为这个人还不错的那种喜欢,而不是别的。
今天婚礼上的那一吻,已经抽走了她的灵魂,使她三观崩塌。
现在让她跟他做那种事,她真办不到。
陈洛如默默从另一边上了床,她紧紧靠着床沿,生怕碰到孟见琛。
她紧张兮兮地裹着被子,祈祷孟见琛千万别过来。
空气似乎凝滞了许久。
最终,“啪”地一声,孟见琛熄了灯,并对她道了一句“晚安”。
陈洛如偷偷从被子里探出半个脑袋观测敌情,孟见琛已经翻身睡觉了。
她长吁一口气,看来孟见琛并不打算动她。
陈洛如呆呆地望着黑黢黢的天花板,眼神愈发迷茫。
这场婚姻对她来说究竟算什么呢?
她是不希望孟见琛碰她,可当她发现孟见琛真的对她没有丝毫兴趣之后,心底又有一种难以言表的失落感。
难道她后半生的幸福,就要葬送在这场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商业联姻里了吗?
别人的十八岁,都是怀着对未来的憧憬。
可是她的十八岁,已经没有任何盼头了。
想到这里,陈洛如惶恐极了。
深夜里,她一个人躲在被子里抽抽噎噎地哭着。
她真的太难过了,眼泪止都止不住,被子湿了一大片。
她不知道的是,孟见琛此时并未睡着。
他听到陈洛如在抽泣,内心五味杂陈。
这场婚礼还是操之过急了,委屈了陈洛如。
可他现在又用什么身份去安慰她呢?
孟见琛也不知道。
陈洛如哭了一小会儿就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孟见琛在心底盘算了好久,想着婚后该怎么和陈洛如培养感情,一点点地让她接纳他。
可惜,第二天孟见琛醒来的时候,陈洛如已经不在了。
她凌晨四五点就悄悄地起床,躲开了所有人的视线,偷偷跑去了机场,搭乘最近的航班回了英国。
她完全不给孟见琛任何培养感情的机会。
孟见琛本想追去英国,可他当时脱不开身。
陈洛如又说她在英国有急事,孟见琛只能随她去了。
他能做的只有给她寄一张信用卡——出门在外,不能苦了她。
那之后的四年,不管旁人怎么说陈洛如恃宠而骄,孟见琛从未觉得她哪里有什么不好。
纵然这场婚姻是双方家庭在主导,可是他作为丈夫没能照顾好她的感受,实在不该。
孟见琛只要一想到陈洛如在新婚之夜流的泪,他心底满满全是歉疚。
作者有话要说:我们小作,也是受过大委屈的。
孟总那么宠她不是没道理~~
明晚请个假,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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