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完卵的母虫又扑向刚刚交\配过的雄虫,直接吞噬它们。雄虫则似是耗尽了力气,无力挣扎逃脱,只有哀鸣,转眼间就被吞噬干净。吃过雄虫后,母虫的腹部又开始鼓胀,片刻后又是一批新的虫卵入地。
两批虫卵产过,地面上已经没有雄虫。残存的母虫又开始自相残杀,彼此吞噬后再产下每三批虫卵。如是反复,直到只剩下最后一只母虫。这只母虫见找不到更多的食物,也钻入地下。
还不到一个小时,整个虫群就在千夜眼前上演了生老病死的完整循环。
千夜心中一动,来到最后一只母虫消失的地方,用手一挖,抓下一大块泥土。
地面极为坚硬,千夜的五指都隐隐生痛,和挖下一大块钢铁差不多。那母虫钻地如钻豆腐,细想的话,倒也着实有些恐怖。
试过地面硬度,千夜就不再用手,而是取出东岳,以剑为铲,开始挖掘。这一挖,就是整整三米,才找到那只母虫。
最后的母虫体表生出一层甲壳,蜷成一团,动也不动。若不是身上还有微弱原力波动,千夜都以为它已经死了。
千夜拿起这只母虫,一时也不知道有什么用。他想了想,又挖取了一块泥土,将母虫包裹在内,收进安度亚的空间。
挖这么大的一个坑,又让千夜累出了一身汗。自修炼有成以来,千夜还是第一次一天之内,连续数次被累出一身大汗。这让他重新认识了这个世界的严酷与艰难。
而且挖了这么深,都没有见到那些虫卵,显然它们钻得更深。然而那些数以十万计的虫卵并没有引起千夜的兴趣,也就此作罢。
千夜从土坑内跃出,身上掠过一道血火,将污秽燃烧殆尽。他自安度亚空间中取出一套备用衣甲换上,感觉舒适了些。
直到目前为止,除了远方的那个湖泊,千夜就没找到任何别的水源。但现在无论如何,他都不愿意接近那个大湖。这也是来自本能的危险警示。
千夜眉宇间掠过一层阴影,安度亚空间中的水也不多了。昏迷之中的李狂澜虽然不吃东西,但是要喝水。对他们这些强者来说,食物可以没有,水却不可或缺。
千夜走出山洞,跃上山顶,向周围望去。
远方是一片起伏不定的山丘,山坡上是郁郁葱葱的草地,零星散落着几株大树。此刻天色已经大亮,但还是看不到任何飞禽走兽,也看不到其他人的踪迹。
观察了一会,千夜就决定前往山丘地带。有草有树,就说明地下有水源。有东岳在手,以千夜古老血族的体质,总能挖出水来。
森林中虽说也能挖出水源,但是给千夜的危险感觉也十分浓烈,仅比大湖稍差。甚至比乱石滩都要强烈些。此刻李狂澜重伤在身,千夜不愿节外生枝,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他回到山洞,抱起李狂澜,向山丘地带奔去。
一踏入山丘地带,千夜心头的无形压力顿时轻了不少。他长出一口气,感觉确实来对了。
这一带起起伏伏,有不少丘陵谷地,千夜很容易就找到了一处天然山洞。这个山洞同样是野兽巢穴,只是不知道原本栖息在这里的野兽去了哪里。同样以血火清扫之后,千夜将李狂澜慢慢放下,准备稍事休息,就去探索周围环境。
已经经历过一日一夜,千夜清楚这里的夜晚比白天更加凶险。当夜色降临时,所有生机都会变得异常缓慢,形同冬眠。即使是千夜,战力也会大幅下降。如果遇上专门在夜间活动掠食的凶兽,那恐怕就是凶多吉少。所以要在白天时间,尽可能地探清周围,消除潜在的风险,才有可能安稳度过夜晚。
将李狂澜小心翼翼地放好后,看着她的面容,雪白的脖颈,已经露在内甲外的香肩,千夜又有强烈的本能冲动,想要撕开内甲,占据藏在里面的白肉。
好在已经有了经验,冲动一起,千夜就运转晨曦启明,强行把冲动压了下去。
恢复清明之后,千夜刚欲起身,忽然一只手如从虚无中出现,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他拉了回去。出现在千夜面前的,是李狂澜那似笑非笑的脸,问:“你都干了什么?”
千夜一时没反应过来,欣喜道:“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他是真心欢喜,李狂澜只有醒过来,才能够调动自身原力治疗伤势。千夜的晨曦启明再强,也不是用来治伤的。
李狂澜轻咬下唇,恨道:“好你个头!本公子……我醒了,就是你的死期到了!”
话音未落,李狂澜纤长五指就握住了千夜咽喉,同时一拳轰在千夜腹部。
山洞中响起一声痛呼,不是千夜,而是李狂澜。
她左手如针刺般痛,而且那一拳用力过大,挥出之际就引起全身剧痛,砸在千夜身上又如同砸在石头钢铁上一样,千夜毫发无伤,她的手可都肿了。
李狂澜只觉全身无力,又倒了下去,但抓着千夜脖子的手却说什么也不肯松,生生把千夜也拉了下来。
千夜如果用力,自然会把她五指弹开。可是看李狂澜那副不把千夜掐死势不罢休的样子,千夜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顺着她的力道俯身,免得她用力过度。要知道她全身骨骼才刚刚接好,刚才那一拳,怕是震开了好几根断骨,难怪她会痛成那样。
李狂澜全身剧痛,有些无力起身,抓着千夜的手却很有力,再次咬牙问道:“你,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治伤。”千夜平淡如水。
“治你个大头鬼!”李狂澜又是大怒,挥拳就想再给千夜致命一击。
千夜伸手轻轻一按,就把她按回地上,道:“你再乱动的话,骨头会断的更多。到时候还得重治!”
李狂澜此刻别说原力尽失,就是稍一动弹全身就会剧痛,实是无力反抗,被千夜压在地上动弹不得,空自咬牙切齿。
她默默检查了一下身体状况,微微皱眉,道:“我伤得这么重?这些断骨都是你帮我接回来的?”
千夜没好气地道:“不是我还能有谁?这里十分危险,你最好不要乱动,那些骨头再断开的话,接回去会很麻烦。”
有一句话千夜可没敢说,那就是既然她已经醒了,当着她的面再接一次断骨的话,恐怕李狂澜会先砍死千夜。
“你是怎么接……”一句话没说完,李狂澜忽然就不作声了,目光向下,死盯着某处。
千夜顺着她的目光望去,惊见自己的手竟是按在她的胸口。这件内甲胸前腰后各有一个缺口,而千夜的手就放在缺口处,等如是握住了她半个左乳。内甲就那么一个缺口,也不算大,要说千夜不是故意占便宜,谁都不会相信。
千夜心中暗叫一声糟糕,不经意间自己又被本能控制。可是李狂澜刚刚醒来,却不知道这个,这下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眼下情况,若是撤手,反而成了刻意,而且若李狂澜大怒之下再乱动,那可就真要把她全身骨骼再重新接一遍了。
就在千夜举棋不定之际,李狂澜忽然扭动了一下。这一动不要紧,却将整个胸乳都送进千夜手里,她则发出一声叹息,如同干渴,如同窒息。
这一下,两个人都怔住了。
“那个,我,不对,其实吧……”她说了半天,也不知所云,最后恼羞成怒,干脆喝道:“放手!”
千夜依言收手,她却微微挺起身体,似又要把自己送到千夜手上去。李狂澜随即惊觉,腰腹用力,砰地一声又摔回原地,顿时痛得脸色惨白。
千夜暗自摇头,取出一针带有止痛和镇定效果的镇定剂,给她注射进去。
她感觉到镇定剂的效果,脸上的紧张去了少许,但是紧盯着千夜的目光却变得极是复杂,眼中的水波直似要溢了出来,看她咬着嘴唇的力道,也可知心中对千夜恨到了何种程度。如果千夜把手伸到她嘴边,说不定会被咬出血来。
好在她没有真的下嘴,而是一伸手,“还有多少针,都给我交出来。”
“那是最后一针了。”千夜老实道。
李狂澜又羞又恼,咬牙道:“鬼才会信你!你……反正我不管,把镇定剂都给我拿出来!”
千夜哭笑不得,道:“真的没有了。谁会带一堆那种东西在身上?”
镇定剂最大的作用其实就是止痛,身为强者,些许疼痛谁会放在心上?就算是断骨摩擦之痛,李狂澜也只是皱一皱眉就过去了。相比之下,兴奋剂、疗伤针和复甦药才是能带多少就带多少的。哪怕是剧毒药剂都比镇定剂有用。
只是在当下,镇定剂才有特殊作用,只不过千夜和李狂澜心中清楚,却谁都不会说出来。
见千夜这么说,李狂澜也知道他真是没有存货了,当下心情说不上是高兴还是失落。她一边默运心法,搬运原力,一边问:“有没有吃的?”
千夜取出放置在安度亚空间中的食物,扶着她慢慢坐起,说:“就这么多了,别挑,有什么吃什么吧。”
李狂澜默默点头,低头看了看自己,面颊微红,道:“帮我……理一下衣服。”
她刚刚扭动,再加上从躺变坐,整个左胸都从内甲缺口中探了出来,那一朵初春桃花,颤啊颤的,格外妖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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